【楚苏|天降情人】[6]那并非是苏世誉见他的最后一面
中篇现pa，伪破镜重圆，实双向暗恋
又名《舌尖上的楚苏同居生活》
私设金融精英楚×律师苏
我流狗血烂俗爱情故事
无存稿更新非常不定时请慎入
如果可以接受，祝你阅读愉快
按往年的习俗，元宵节的时候公园里总是会有灯会的，楚明允只去过一次，还是很多年前一个人时无聊去的，那时候他只觉得灯会没什么意思，不过是图个节日氛围。楚明允以前也不喜欢过节，这会儿关注起灯会倒有了点不同的心情。
最开始是午休还没结束，一群人刚刚复工在那儿漫无目的地闲聊，有两个新来的实习生在聊天，大致意思是晚上要和男朋友去看灯会，小姑娘笑得羞涩，说那应该会很浪漫。
然后几个年长些的同事就加入了聊天，不知道为什么聊着聊着就扯到了楚明允，不过他对这点也习惯了。楚明允平时待人算不上热情，算是个高岭之花，有个老员工执着于替他找对象多年无果，平时逮到机会就要关切两句。
楚明允其实对此很是不解，他还不到三十岁，却总有人觉得他要孤寡一辈子。不过面对过分热情的长辈，他已经十分有经验，一个劲“嗯嗯对对”就敷衍过去，然后默默地退到角落里。
“灯会是没什么好看的，但是那可是元宵节诶，搁以前可是一年中小情侣最重要的节日，真的，你信我，抓住这个机会约他去，你们的关系肯定会更近一步。”
“真的吗，你不要骗我哦。”
“怎么可能骗你，我和我对象就是在灯会的时候认识的。”
“那好吧，我现在就约他！”
楚明允没加入他们的闲聊，他的思绪莫名飘得很远，北京昨天下了场雨，玻璃窗上还挂着水珠，谈笑的声音渐行渐远。他盯着手机看了很久，终于看到屏幕亮了起来。
[世誉：应该有吧]
[世誉：有什么事吗？]
楚明允在对话框前顿住了，他不自然地向上划拉了几下，那是自己几分钟前刚发出去的信息，问苏世誉元宵节晚上有没有空。
[楚明允：也没什么大事，过两天有个元宵灯会，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]
这个时间点……楚明允想了想，苏世誉应该算不上很忙吧，毕竟刚结束春节假期，律所应该也不至于有什么案子堆到现在。只是虽然这么想着，他还是保持两秒一次看手机的频率关注着对话框。
[世誉：去灯会吗？我都可以]
楚明允松了口气。
他知道苏世誉其实并不大喜欢人很多的地方，甚至连苏世誉拒绝后的法子都想好了，对于苏世誉最好用的方法是死缠烂打，这事儿他十年前干过不止一次，并且屡试不爽。
不过幸好他答应了。
楚明允选择性地听见了什么“元宵灯会是情侣约会的最好去处”，愉快地连今天下午的工作效率都提高了，还在秦昭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中哼起歌。
“师哥。”秦昭把文件放到他桌上，问得很认真，“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热爱工作？”
楚明允：“杜越说他元宵节上夜班，你高兴吗？”
秦昭：“……”
在发生了很多事情后，楚明允深切地意识到，嘲笑别人这事儿是不对的，因为你不知道这件事有没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元宵节没撞上双休日，也不算在今年的假期里，所以节日当天楚明允还得来公司打卡。他照例泡了杯咖啡加了两块糖，波澜不惊地度过了小半天，却在快下班的时候接到了一份“意外之喜”。
“嗯？世誉？”他把手从鼠标上缩回来，听见电话另一头略显忙乱的声音。
苏世誉似乎是走到了一个没什么人的角落，嘈杂的声音才算是安静了一点：“抱歉啊，我今天晚上可能去不了了，最近在忙一个案子，刚通知晚上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。”
“嗯，这样啊。”楚明允的目光飘忽到电脑屏幕上，那有一片花花绿绿的表格，语调倒还算平静，“那没事，你忙吧。”
苏世誉默了一瞬，他原先以为不会是这么个反应。
“抱歉。”
“不用道歉，世誉。”楚明允笑了一声，在微弱的电流里，仿佛相隔了遥远的海岸，“早点回来，晚上不安全。”
“好。”
仍旧是正常时间下班，秦昭老早就说过晚上要和杜越吃饭，一到点就不见了人影。几个年纪相仿的同事趁着今天有空约着去唱歌，还有人大着胆子来请楚明允一起，他没什么表情地锁了门婉拒：“不了，今晚还有事。”
原先是有事的。楚明允在心里默默补充。
树梢上挂着小雪，日薄西山的天映出一片粉黛色，楚明允没什么意思地驾车回家，打开家门的时候莫名觉得有点心酸。
苏世誉好像也一直不怎么喜欢过节。
楚明允给自己下了碗面，最简单的番茄鸡蛋，他这么些年厨艺根本没长进，只能说凑合着过，这会儿又乱七八糟地想着不少以前的事情，还磕破了一个鸡蛋。
他还记得好多年前的那个夏天，七夕正好撞上周末，楚明允死乞白赖地在苏世誉家门口等了一个下午才把他叫出门，那会儿他还在刷题，很茫然地问楚明允叫他出来干什么，根本没意识到那天是什么日子。
再后来，他们俩去小吃街逛了一圈，一直逛到湖边，那时候的七夕还有烟火集会，楚明允和苏世誉都抽了签，别的记不清了，抽签的内容楚明允倒是记到现在，是上上大吉。
那天的烟火很漂亮，但楚明允只记住了苏世誉的眼睛，装了一整个夜色星河，也装了一整个烟火人间。
苏世誉回家的时候街上还很热闹，他在楼下看见家里的灯是暗的，便以为楚明允先睡了，进门时也忍不住放轻了脚步。只是他才刚把鞋放到架子上，楚明允房间的门就打开了。
他愣在原地，有些迟疑：“你还没睡吗？”
楚明允看了眼墙上的钟，十一点刚过一刻，是这段时间来苏世誉回家最迟的一次。
“嗯，刚在打游戏。”
“这样啊，”苏世誉举了举手中的塑料袋，“那你饿了吗，我带了点元宵回来。”
楚明允靠在门框上，目光顺着他的手落到袋子上，挑了挑眉：“你自己做的？”
“路过小摊的时候买的，”苏世誉提着袋子进了厨房，他从碗柜里取出两个碗，将打包好的元宵装进碗里，端上桌的时候还冒着热气。
元宵不多，况且晚上吃多了也不好消化，楚明允舀了一勺放进嘴里，是甜的，还是他很喜欢的那种甜。
他们没有开客厅的灯，只有餐厅一点儿暖黄色的光亮，显得苏世誉的轮廓格外柔和，楚明允分神地吃掉了第二个元宵，随口问了一句：“最近又开始忙了吗？”
“算是吧，这两天在处理一个合同纠纷，当事人不接受仲裁结果，坚持要上诉，告的还是个大公司。”苏世誉的声音很淡，这种氛围的时刻很少有，因为他们平日从不会主动聊到对方的工作，不是觉得不合适，就是觉得没必要。
楚明允听得认真，他上大学的时候也选修过一年法学，后来觉得这专业实在不适合他，就及时告辞了，这会儿听苏世誉说话，又好像梦回当年听案例分析。
苏世誉话音突然一顿。
楚明允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，却只看到苏世誉叹了口气，摇头笑了笑。
“楚明允，”在暖光下，楚明允看过来的眼睛是亮晶晶的，苏世誉的尾音忍不住上扬，“我突然发现，你其实还挺好哄的。”
苏世誉要跟楚明允借车的时候楚明允是很震惊的，尤其是理由是“要去机场接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”。
楚明允皱着眉头，想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和一点：“什么朋友啊，还要你亲自去接？”
“几年前的当事人，案子解决后跟我还时不时有点联系，最近正好要来北京，就想着出来见见。”苏世誉回答得倒是详细，只是这话楚明允但凡一细品，又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。
“案子都解决了还联系你干什么？”他很小声地嘀咕了一句，又不放心地追问，“几岁啊，男的女的啊？”
苏世誉觉得有点好笑，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：“比我小一点，是个女生，当初给她打的继承权的官司。”
楚明允的目光便沉了下来，然后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：“那我送你过去吧。”
苏世誉没反应过来：“什么？”
“就这么说定了，北京那么堵，你对北京也没有很熟悉，开车多不方便，”楚明允已经很愉快地说服了自己，“下周六是吧，我送你过去。”
然后事情就变成了这样。
楚明允插着口袋打量着这位苏世誉口中的“老朋友”，确实是个小姑娘，长得还很漂亮，一见到苏世誉就欢天喜地的，脆生生地喊一句：“安伊诺！”
接着在苏世誉面前停下来，歪着头回视楚明允：“漂亮哥哥……你是谁啊？”
楚明允眉心一跳，说了自己的名字，就见小姑娘弯了眼睛：“你好啊，我叫穆拉和，漂亮哥哥是安伊诺的朋友吗？”
她最后一句话是对着苏世誉说的，楚明允见轻轻点了点头，刚想说什么话就又被堵在了胸口，敛着眉眼听俩人寒暄了几句便往停车场走，这会儿莫名有些别扭，可他又说不清到底在别扭什么。
“对了安伊诺，我之前忘了跟你说，我考上北京的研究生了，暂时应该不会回去了。”
“那很好啊，”苏世誉含笑道，“终于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了。”
“我还得谢谢安伊诺呢，要不是你，我几年前也不会打算去考研。”说到这里，穆拉和一拍手，“对了，安伊诺，你明天有空吗，我想去北京那个游乐场玩儿，你之前说过我考上了就带我去的。”
苏世誉下意识地往前看了一眼楚明允，后者正在专心过一个绿灯，头也没回，他便道：“明天的话，我应该有空吧。”
穆拉和眼睛一亮：“那我们明天就去吧，漂亮哥哥，你也一起来吗？”
楚明允差点把油门按成刹车，他回头瞥了一眼，缓声道：“我就不用了吧……”
“人多热闹嘛，而且游乐场很好玩的，你明天和安伊诺一起来吧！”
楚明允长这么大第一次遇到和楚知卿如出一辙的社牛，他敷衍地嗯了两声，一直到把穆拉和送到目的地才终于松了口气。他动了动有些酸的脖子，忍不住开口：“我以为依你的性子，这么闹腾的小丫头在案子结束后就再也不会联系了。”
“她是新疆人，生长环境不同性格自然也不同，”苏世誉在座椅上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靠着，“我认识她的时候，她才刚上大学，她父亲去世了，遗嘱里本该分给她的遗产一分不剩被她几个哥哥分了，她和他父亲感情好，就通过学校里的一个教授找到了我们律所，我正好负责她的案子。”
楚明允问：“你那时候多大？”
苏世誉笑了声：“刚毕业没两年，老师觉得这个案子不难，就当是历练我了，那是我的……第一次胜诉。”
“所以我总觉得和她还挺有缘的。”苏世誉又说。
楚明允叹了口气：“真好啊。”
“什么？”
但楚明允却没说话了，他在只言片语中勾勒出苏世誉刚毕业的样子，也许意气风发，也许沉稳内敛，楚明允不曾见过，但有很多人替他见过。
他在某些时刻很嫉妒，又疯狂地羡慕，他也想见到多年前那个苏世誉，可在那样的同一时刻，他甚至不知道苏世誉身在何方。
楚明允也真的有好些年没来过游乐场了。
小时候他和楚知卿一起来游乐场，干的最多的是就是排队，没完没了地排队，还要帮楚知卿占着位置排队。没想到过了十几年，游乐场一点儿长进都没有，队伍依旧长得能排到天边。
“安伊诺，我想去玩那个，上次来就想玩了！”
穆拉和穿着件粉色的小裙子，雀跃地指了指某个高空项目，苏世誉淡笑了笑：“那去排队吧。”
楚明允伸手拉住了他，问：“上次？”
“之前来北京出差就是因为她，结束后来过一趟，不过那时候匆忙，看起来没玩尽兴。”
“你们不是在上海吗？”
苏世誉便说：“说起来有点复杂，她在上海读书，但她那两个哥哥在北京工作，有天突然约她见面，我就陪她去了。”
楚明允若有所思的看着排在队伍前面的穆拉和，他在苏世誉的话语里感到了些许微妙的气氛，但又抓不住那到底是什么。
他一个人纠结了好半天，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没想明白，苏世誉以为他坐了一圈高空项目之后身体不舒服，还特意给他买了瓶水，楚明允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游乐场果然是个屠宰场，两块钱的矿泉水在这里居然能卖到十块钱一瓶。
总算是等到了一个苏世誉暂时离开的空档，楚明允看着他的背影往洗手间的方向越走越远，叫住了正在吃饭后甜点的穆拉和。
“哥哥问你几个问题行吗？”
穆拉和想了想，点头道：“可以，但我要再加一份布丁。”
“行，”楚明允失笑，“你和安伊诺之前来过游乐场，具体是什么时候？”
穆拉和轻轻“啊”了一声，咬着勺子说：“那我得好好想想，好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，哦，我记得是五年前的冬天，我那时候刚上大一嘛，还有天灯限定活动……是平安夜！”
楚明允一愣，五年前的平安夜，那正是公司组织在游乐园团建的日子。
他和苏世誉曾在他毫不知情的时候停留过同一片土地，而想起先前苏世誉回避的态度，他显然是知道这件事的。
十年前是他见苏世誉的最后一面，却可能并非是苏世誉见他的最后一面。
春寒料峭，楚明允莫名有些茫然。
“我再加个布丁，”他收敛了情绪，“别告诉安伊诺这事儿，行吗？”
穆拉和弯起眼睛：“成交，我要草莓味的。”
下了雪的游乐场格外有氛围，尤其是夜间亮满灯的时候，梦幻的像是在电影里一样，穆拉和别着棕色的鹿角发卡，举起手机咔咔拍照。
主街道上人山人海，放灯台许愿池周围围满了人，苏世誉走向旁边的空地避免相撞，却突然顿住了脚步。
他的模样变化不大，甚至长开了更好看了，他们离得不远也不近，漫天的灯火在他身后晃晃悠悠地升空，像铺了一张燃烧的海。嘈杂的人声在那个瞬间仿佛消失了，于是天地间便只剩下他，苏世誉在原地看了很久很久，看他站在焰色灯光里，如同永恒。
但是一直到最后，他也没有往这边看一眼。
“安伊诺，安伊诺？你怎么了？”
也许是太过出神，穆拉和忍不住叫了他两声。
苏世誉回过神来，再望过去的时，原先那地方已站着一对陌生的夫妇，他摇了摇头，轻声道：“没什么。”
穆拉和便笑着指了指天空：“你看，安伊诺，今晚的天空真的好漂亮啊，还有月亮，我好久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月亮了。”
天上是清月皎洁，底下是烟火人间。
因此苏世誉笑道：“是啊。”
月色开恩，赏我辉满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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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我不是学法的，所以所有相关法律知识都来自于我高中政治浅薄的记忆，不要当真
粗略算了一下，马上就要回忆杀然后完结倒计时了
在我生日这天给他们发刀，我可真是个敬业的鸽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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