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遇n.

谁爱人间一切月

【江柏】生死期

我流江柏,糖中带刀,故慎入

全文扯淡,ooc怪我,勿上升

没有考据,门客江×少将军柏

定时存稿,今年最后一更,且看且珍惜

感觉写的不太好,但就是想发出来

如果可以接受,祝你阅读愉快









匪报也,永以为好也











玉门关上能听见黄沙的声音。

呼啸的风声越过沟壑纵横的沙丘,掀起一阵阵黄沙,像是有人在夜风中吹笛,让人听着想哭。这里总是很冷,也很少会下雨,玉门关的草都是野蛮生长的,能活下来全凭了那掘地三尺的毅力。

江恪以前喜欢在玉门关上听风,喜欢眯起眼睛眺望关外的黄沙连天,但他从来没有出过关,一次也没有。








初春的长安城降了一场甘霖,柏闻命人摆上了笔墨纸砚,打算给一位如今在江南游历的旧相识写封信,窗外雨打花落,府中上下静悄悄的,心情也不免平和下来。

他蘸了墨,刚落笔写下第一个字,外头就传来了凄厉的声响,柏闻手一抖,最后的笔墨便偏了,一张价值不菲的纸就此作废。

柏闻心平气和的换了一张纸,思绪却骤然被方才那一遭打断了,思索良久才又重新下笔,这回不等墨汁碰到纸面,那声响又起来了。

小厮在一旁大气不敢出,看柏闻放下了笔,面上看不出喜怒,用惯常平淡的语气问:“还下着雨,外面是什么动静?”

“是江恪在拉二胡,”那人答,“您前些日子没来别院可能不知道,他已经拉了好多天了。”

柏闻眉心一跳。

可能是那声音实在是呕哑嘲哳,仿佛存心跟他作对,柏闻忍无可忍:“把他给我叫进来。”

小厮匆忙去了,雨渐渐下的大了,这时节和天气容易勾出些愁绪,所以柏闻并不大喜欢雨天。

江恪很快就进来了,他的脚步声就和旁人不一样,进来的时候还带着他的宝贝二胡,说话时语调微微上扬,是这阴沉天气里难得的亮色。

“少将军,您找我?”

“今日下雨,又正好休沐,”柏闻看着他,“你为何不趁这个时间好好休息?”

江恪一笑:“这都午后了,我再怎么休息也不能在榻上躺一整天吧。”

“所以你就出来扰民?”

“啊?什么扰民?”江恪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,“该不会是我打扰到您了吧?”

柏闻没有应话,只是沉默的看着他。

这根本不需要回答。

江恪了然,他散漫惯了,开口便是:“那我也不知道您老人家今天大驾光临啊,这太仓促了,其实吧这曲子就是练给你的,打算等哪天天色正好拉给你听,不少人还觉得不错呢,你说对吧?”

小厮被他膨胀的自信心震惊到了,他半天说不出话,最后只能艰难地点点头:“是、是的。”

净在那扯淡。

柏闻斟酌了一下用词:“有没有人同你说过,你可能不太擅长弦乐?”

“就我从小到大听过的所有话来说,确实是没有,你是第一个,”江恪的态度非常诚恳,他一摊手,“没办法,思乡情切啊。”

柏闻的心情有点复杂。

倒不是因为江恪,而是因为他这句思乡情切。

柏家有很多门客,江恪并不算其中最特别的一个,但他是柏闻亲自带回来的,在多年前玉门关外的那场战役后。

那天晚上,一无所有的江恪靠着一张皮囊和一身武艺,跟着柏闻随着行军车队千里迢迢回了长安。

如此算来也有好几年了,虽然他的亲人早已不在人世,但沙州毕竟是江恪的故土,就像长安之于柏闻一样,总不免让人牵挂。

柏闻的声音不免放轻了一些:“若是实在思念,你可以回去看看,这不是比……弹奏乐器来得更好吗?”

江恪闻言放下了手中把玩棋子的动作,有些惊异的抬头端详他,他看了柏闻很久很久,久到后者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了,才倏然笑了:“逗你的。”

“……什么?”

江恪弯起眼睛:“我都同你回长安了,哪还有什么故乡。”

看着柏闻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,江恪突然觉得心情很好:“不过那首曲子想弹给你听是真的,西域那边传过来的,叫《赛马》,可惜你来早了,不然等再练一段时间炉火纯青了,我保证惊艳死你。”

柏闻:“……”

他侧头对小厮道:“你去把他的琴缴了,先放在我那儿。”

江恪沉默了一瞬,而后瞪大了眼睛:“什么?不是……这不太合适吧,好歹是我的一片心意。”

“心领了,”柏闻重新摊开了一张新纸,“既然你闲得慌,不如来帮我研墨?”

江恪走到他旁边,开口问道:“你要写信啊,给谁?”

“给曾经一位朋友,”柏闻想了想,“他在江南游历,如今大概是到姑苏了。”

江恪“啧”了一声:“对你很重要的朋友?”

他研墨的动作漫不经心,因此柏闻的回答也不算认真:“还行吧,认识了很多年。”

江恪不免回想起自己刚见到柏闻时的样子,仔细想来也没多久,柏闻现在的年纪也不大,照这么来算的话,这位旧相识可能至少要追溯到柏闻少年时期。

他有点不是滋味:“青梅竹马啊?”

柏闻好笑地看着他:“怎么会这么想?”

“就随便问问,”江恪换了个话题,“既是旧识,想来也是富贵人家,怎么会去江南游历?”

柏闻想了想:“我记得他从小的梦想就是仗剑走天涯,及冠后就离开长安了。我和他不算合得来,但还挺羡慕那种生活的。”

外头起了风,雨丝顺着春风飘进屋子里,江恪起身去关上了窗,免得雨水打湿桌上的书籍。屋外雨声连绵,屋内却只有他们两人,江恪看着他,突然道:“说得我也想去了,我还没去过江南呢。”

柏闻心一动:“这好办,等这段日子事情忙完了,我就带你下江南。”

“朝堂和军中的事你都不管了?”

“我是又不是大将军,有我爹在,总归不会缺我一个,”柏闻终于落笔写下了第一行,“去临安怎么样?那儿风景好,还能坐船,你在沙州没坐过船吧?”

“没有,”江恪思绪万千,随着春雨交织进暮色里,慢慢道,“我都行,听你的。”













江恪在长安的头两年待的并不习惯,这里不比沙州,处处都受限,后来他干脆少出门,没事儿了就在府中到处逛。

好在柏家家大业大,他能找法子自娱自乐一整天,还能在柏闻有事出门的时候悄悄拉二胡。

做柏闻的门客,说容易也不容易,因为他总是很忙,常常三两天的就不在府中,清闲的日子多。可一旦他要用人,往往又是连轴转十天半个月不得歇息。

好不容易寻得一处空闲的时间,正是仲夏月圆,江恪兴高采烈地提了两壶据说很名贵的酒去庭院里找人。

花园是柏夫人开辟的,也是柏闻从小练剑的地方,这儿安静,几乎没人会打搅。所以柏闻在屋里待久了便会来这儿逛逛,虽然总是能想起幼时练剑一些不太美妙的回忆。

告诉江恪之后,这地方他就开始常来了。

他很会找理由,就像现在,说什么这儿风景好,看星星也更亮,非要待着。

院里有个亭子,亭子旁有棵柏树,柏闻摁住了盯了许久想要上树的江恪:“太危险了。”

江恪一挑眉:“少将军,就这么点高度,你害怕?”

“倒不是害怕,”柏闻已然在凉亭中坐下,江恪带来的那壶酒有微甜甜的香气,像是花酿,他淡道,“只是这亭子上是琉璃金瓦,贵得很,我怕你碰掉了。”

江恪:“……”

柏闻自顾自倒了一杯酒。

江恪放弃了上树的念头,后知后觉:“你是不是在耍我?”

得到的回答是柏闻的一声轻笑。

江恪有点略微的不满,他看了柏闻一会儿,突然问:“你虽是将门出身,但我见柏夫人是书香门第,你从小除了舞刀弄枪之外,没学点什么琴棋书画?”

“当然有,”柏闻不置可否,“只是自从十七岁随我爹上战场后,我就很少再弹琴了。”

江恪寻根问底:“为什么?”

柏闻沉默了一会儿才答:“兴许是那时候觉得弹琴不利于在军中树立威信吧。”

江恪觉得这理由可能是他胡诌的,他忍了一会儿没有继续问下去,而是在心里描摹了柏闻十六七岁时的样子,不觉笑出声。

他的手搭在柏闻的肩上,是很亲密的姿势,但后者并没有躲开,他笑道:“说来,我还没听过你弹琴呢。”

柏闻反问:“你想听?”

答案当然是肯定的。

江恪夸张的表示了自己有多么想在这仲夏夜听他弹一曲,后来柏闻实在是经不住磨,只能命人去取了琴。

“不过事前说好,”在调试琴弦的时候,柏闻觉得有必要给他先提个醒,“我及冠后弹琴的次数确实少了,可能不会尽如人意。”

江恪倚靠回凉亭上,闻言道:“总归要比我拉二胡好听些吧。”

柏闻想了想,觉得非常有道理。

“你想听什么?”

江恪认真思索了很久,最后说:“唔……《雨霖铃》?”

柏闻一顿:“你拿我当伶人乐伎?”

江恪低笑了一声,月夜深沉,虫鸣声声,他的声音和面孔都模糊在了这样缱绻的夜色里,像拂过凉亭的一阵风,掠过柏闻时留下一点儿温热。

他说:“哪能呢,我拿你当有情人。”

谁都说不清这是玩笑还是真心,江恪又道:“算了,你随便弹吧。”

柏闻拨动了第一根弦。

《高山流水》。

江恪仍旧靠在凉亭上,他望着月色下柏闻温和而平静的身影,在某些时刻突然觉得心头空了一块,也许是因为这支曲子。

柏闻说的生疏果然是自谦,饶是现在不常弹琴,技艺也未有明显退步,一曲终了的时候,他玩笑似的开口:“有的人想听我弹琴还得排队,你赚了啊。”

江恪回过神来,话音里莫名带着点温柔的笑:“是,我赚了。”

他走到柏闻身旁,从怀中摸出个什么东西递给他:“白听你一首曲子,合该送你点什么不是吗?”

“你住在我家,吃我的用我的,还有什么东西赠给我?”柏闻心口不一,接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是块小巧的白玉。

“我家一直都同西域有些生意往来,家里也有不少上等的玉,这块无论从原料还是质地上都是最好的,按照规矩,由家中最小的孩子一直带在身上。”江恪侧头看他,笑得漫不经心,“这可是我们传家的东西呢。”

柏闻一愣:“太贵重了,我收不起。”

“您缺这玩意儿吗?”

柏家也藏有许多珍世奇宝,这块白玉在寻常人家是传家宝,在柏家却只是不起眼的玩物之一,甚至论收藏价值,可能还比不上书桌上的那个青瓷瓶。

“这毕竟是你家的东西。”

“我家的东西早在那一年就被洗劫一空了,连件干净衣裳都没给我留下,”江恪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,“况且我家也没人可传了。”

他寥寥数语勾起多年前的往事,却并没有收回的意思,柏闻叹了口气:“那好吧,就当我先替你收着。”

“这玉还有个名字”江恪道,“绝弦。”

江恪本就不太在意身外之物,他为了一个人,把他乡当做了故乡,沙州的风吹不到长安城,就像他很难留住身边的人。

好玉赠佳人,所以送给你,我的……知音。














柏闻素来不太喜欢秋猎。

这是个怪事,他是将门出身,理应对这些感兴趣,但无奈这么多年秋猎都没意思的紧,他也只是如例行公事一般走一遭就当过了。

他在世家同龄人中几乎没有敌手,遇上些皇亲国戚,明面上又不得不让着他们,柏闻同他们比了几回骑马射箭后,巴不得每年秋天都远去边塞不回长安。

尤其在这儿拖家带口的秋游,倒不如他自己去马场跑两圈来得痛快。

他无所事事的饮了半杯酒,腰间还挂着那块白玉,每次江恪见着他都要问候一回那玉还在不在,久而久之柏闻就烦了,干脆挂在身上天天给他看。

结束对他来说难捱的秋猎回到长安别院的时候,江恪正在替他抄录兵书,陈年旧书不易保存,需得重新誊抄一遍。

江恪看上去抄得认真,实际上昏昏欲睡,柏闻抽过他眼前的纸,语调微凉:“你确定你写的是字?”

“虽说是奔放了些,但这是狂草,狂草好吧?”

柏闻把纸放回桌上:“张旭听了怕是不会同意。”

江恪:“……”

他生硬的盖过了这个话题:“秋猎结束了?”

柏闻点点头,又接了一句:“和往年一样乏味。”

“唉,”江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,做作地叹了口气,“我也和往年一样,每到了这个时候,总是独守空房。”

“……”柏闻想了想后道,“要不明年秋猎,你同我一起去吧?”

“这可不合适,今上说了,秋猎只可携家眷前往,”江恪着重强调了“家眷”二字,“我只是你们家普通的一个门客罢了。”

柏闻神色微妙:“谁家门客是做到床上去的?”

江恪冤得要死:“讲点理好吗,那是你生病了,烫得撒把盐能上烤架,你信不信,这在我们那就是篝火宴最好的原材料。”

再者,他倒是想做到床上去,又实在没那个胆子去赌万一。

气氛蓦地僵下来,柏闻侧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又是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默,像他们长久以来的关系一样。

“前些日子我见到了回京述职的几位边塞将领,”柏闻道,“听我爹的意思,若西域的事还是谈不拢,可能到时候得打仗。”

江恪一顿。

“那你……”

柏闻打断了他:“柏家一直负责西域边防,若是开战了,我定是要去的。”

闻言,江恪也不再多说什么,只点了点头道:“无论是否能和谈,这仗都是必然要打的。”

“怎么说?”

这会儿江恪才有了点出言献策的门客该有的样子,他撂下抄了一半的兵书,起身从书架上找到了一张地图摊开在桌上。

“西域一直以来都纷争不断,只是规模不大,影响不到长安罢了。”江恪指了指地图上的那片区域,“楼兰、龟兹、乌孙等三十六国都与我朝有贸易往来,有贸易自然就会有摩擦,况且这些地方国小而力薄,有心人稍加挑拨就是一场动乱。更何况六年前的那场战役还未完全结束,仇恨早就根植心中,再度开战是必然的事。”

柏闻皱起眉:“这消息不能传出去。”

“兴许还不会那么快,不是说还在和谈吗,那群人别的本事没有,打太极的功夫倒是一流,”江恪笑了一声,缓声道,“但也是迟早的,也许再过五年,也许就是明天。”

柏闻也并不大喜欢秋天,觉得这日子总带着些透骨的寒意,落叶纷扬,吹不到那些无人知晓的结局。

“出征的时候,你同我一起去么?”

江恪应了:“好。”













沙州的雪下得很早。

大雪满天,往往会盖过黄沙,在这荒凉的旷野上留下一层灰暗的雪痕。

柏闻垂着眼睛,他的声音很轻,连呼吸都要淹没在风雪声里,只有颈侧那片肌肤传来一点似有似无的温热,才让江恪感到他的存在。

风雪太大了。

“我们离营地还有多远?”

江恪看不清眼前的路,但他还是答:“快到了。”

柏闻便放下心来,他凑得更近了,就这这个姿势耳语道:“我想先睡一觉。”

“别睡,”江恪托住他,“我们快到了。”

他的声音虚浮在空中,听起来很疲惫,只是尽力打起精神回答他:“真的吗?”

他的语气太不对劲,以至于江恪停下了脚步,甲胄不能抵御寒风,江恪摸到他侧脸的时候,已经是一片冰凉。

江恪觉得不太妙,因为柏闻的伤口还在流血,他因寒冷而无意识的颤抖。江恪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替他裹上,但在这寒风里依旧聊胜于无。

冷风一灌,柏闻忍不住咳嗽了几声,他勉力扯出一个笑:“幸好……兵符已经送回去了,等风小一点儿,你也快点走吧。”

江恪没说话,他清楚的知道柏闻如今的情况并不适合再往前,能坐在这都已极为勉强,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寒冷,甚至没办法再像刚才那样背着他不知道走多久。

“我还没见过沙州下这么大的雪,”柏闻靠着他,“已经看不清回去的路了,江恪,若是只有你一人,或许还有机会,要把遭伏的消息传回去。”

他话还没说完,又是几声咳嗽,雪地上开出几滴淋漓的花,柏闻还想再说什么,却被人用指腹轻轻抹了抹唇角。

“八年前,是你在沙州救了我,让我做了你的门客,”江恪声音很沉,在这无边的雪色里格外让人安心,“我的生路和死路都是你,所以我一定要带你走。”

柏闻看上去好像笑了,只是他的状态愈发糟糕,话语也虚若无声:“如果没有我,你也一定会被伯乐赏识,所以不必这么感恩戴德,觉得亏欠了我什么。如果非要说的话,请在我死后,努力不要忘记我,好吗?”

江恪看了他很久,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了,只能用一个很深的拥抱来消解这份不安。

“不会的,”江恪说,“只有你。”

“……什么?”

“和这天下每一个门客一样,我既不忠君也不爱国,只是忠于你罢了。”

柏闻难能的说不出话来。

士为知己者死,女为悦己者容。

寒冷的雪原旷野,狭窄的避风处下,他们的呼吸近乎交织在一起,江恪低下头道:“我答应你。”

答应你永不忘怀,永不归来。

柏闻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揽住了他,这是他们从未有过的亲密姿势,没想到最后会这么做是在临终前。他冰冷的指尖蹭了蹭江恪的耳朵,轻声道:“我相信你,你是我的军旗。”

在呼啸的风声里,江恪看着他,用一种很难过的语气问:“我可以吻你吗?”

“算了吧,”柏闻侧过头移开一点距离,“我怕你会遗憾。”

他的拒绝并没有多大意义,因为江恪依旧偏头吻了过来,他的嘴唇是冰凉的,呼吸中却含着急切的热意。柏闻的唇齿间还残留着血迹,他们在这样的风雪天旖旎纠缠了很久,交换了充满血腥味的吻和含混在话语里的呢喃情愫。

“好可惜,”江恪的额头抵上他的,“江南的景还没来得及和你去看。”

柏闻的喘息仍旧不太稳,他说:“以后会有机会的。”

那个机会到底在什么时候会来,他们谁也说不准。沙州的雪掩盖了江恪死而复生的八年,他在外周转了一圈,终于在故乡找到了归路。













明年春,大捷。

皇帝于沙州设郡,总辖西域通商事务,改称敦煌。

年复一年,敦煌商贸往来频繁,各个面貌不一的人在此短暂的停留,又重归于时间的沙土。

玉门关外仍旧是戈壁荒漠,一位僧人携弟子路过此地,偶然遇见了一块石碑,风吹日晒,上面的字迹已然模糊不清,他瞧了半天,才认出头几行字。


投我以木瓜,报之以琼琚。

投我以木桃,报之以琼瑶。

投我以木李,报之以琼玖。


弟子惊讶于这里居然只葬了一块玉,僧人闭眼良久,在这虔诚之地,最后默念了一句经文,带着弟子离开了。


匪报也,永以为好也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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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是按照四季的顺序写的但并不是同一年的四季

2.“你是我的军旗”——王小波

3.最后的诗出自《诗经·卫风·木瓜》

4.感谢阅读,一发完没有后续

5.不管有没有人看,不要单评论表情包谢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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