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遇n.

谁爱人间一切月

【顾柏】余温告罄

柏队生日快乐,生日这么大好的日子当然是要发刀子了对吧(bushi)

顾柏意难平预警,接受不了慎入

瞎扯型伪现实,大量私设

有ooc,勿上升

那就祝你阅读愉快








等到余温告罄,我要为你许愿三十秒。

祝你前程似锦,一切都好。










“队长?你准备好了吗,我们要出发了喔!”


夏予扬敲了敲顾子尧的房门,里面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,夏予扬居然能从中听出一点儿慌乱,他被这想法一惊,又开口催促了一遍。


“司机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,队长你今天很不对劲诶,连小乔哥都收拾好了你怎么还没好,虽然那个综艺非要半夜录是很离谱啦,但咱们也不能迟到啊……”


他一个人能对着一扇没打开的门讲单口相声,顾子尧打断了他:“五分钟。”


夏予扬一愣:“啊?”


“给我五分钟,”顾子尧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,“我马上就好了。”


“那行吧,我去和林哥说一声。”夏予扬仍旧有些摸不着头脑,他嘀咕了两句回到客厅,把顾子尧的话原封不动转告一遍,果然收获了两道同样疑惑的眼神。


林致和乔殊对视一眼:“子尧今天是怎么了,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。”


“不知道,不过队长应该有分寸,”乔殊靠回沙发上,“那我们就等他五分钟吧。”


确定外面的声响渐渐消失后,顾子尧重新戴上了耳机,平板上是一场Live,即将迎来这场演出的最后一首歌。


这一天是柏闻的生日,这一年是柏闻出道的第十年。











这是一场深海主题的生日会,他在十分钟前收到了来自队友的祝福,并和他们一起切了一块巨大的蛋糕。台下闪耀着千千万万星光,台上的队友也和他并肩走过了很多年,他却在某个瞬间生出一些茫然的情绪。


原来已经十年了。


从他远离故土,独自投奔异国他乡,到如今星途璀璨,原来已经十年了。


他曾茕茕独行,后来也曾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,他们组建了一支乐队,是非常亲密的团体。他们也有各自的活动,迈入过全新的不同的领域,就像今天这样一场名义上的个人演唱会。


柏闻拿起了话筒。


他有很多想说的话,想对他的队友说,想对台下的粉丝说,想对无数个看着这场直播、陪他一路走到现在的人说,也想对他的父母说。


他很轻的笑了一声,抬起头看着那些对准了自己的摄像头,为了迎合演唱会的主题,他的眼尾被贴上了波光闪闪的亮片,被精准捕捉到画面里的时候,漂亮得不可方物。


“最后一首歌,送给曾经的一位朋友。”


送给你。












“好想 说好久不见

开口却是 收敛

也许故事早已完结翻篇

不复往昔欢语笑颜”


韩国没给柏闻留下什么好的印象,无论是漫长而艰难的练习生生涯,还是后来那个被因意外而解散的男团。他只带了一身相对过硬的业务水平回国,其他有关的一切都被抛在了来处。


回国后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很多人关注的存在,柏闻不管其他,过了一段难得安闲的日子,就和季少一双双签入了猫耳娱乐。


柏闻不是没想过再次见到顾子尧是什么情景,他看着微博上偶然翻到的顾子尧的近照,会忍不住想他现在会变得怎么样。他有过很多想法,但在回国后,他甚至不敢回一趟家。


因为旁边就是顾子尧的家。


在见到顾子尧的时候,柏闻在短暂的怔愣中后知后觉的意识到,原来他们已经这么久没有见面了,原来顾子尧也和他记忆里的那个顾子尧完全不一样了。


并不宽敞的卫生间,并不真心实意的好久不见,他们只隔几步之遥,柏闻却觉得那样遥远,比他在韩国时跨越千山万水还要远。


望着他和队友并肩离开的背影,柏闻只是轻轻一笑。


好久不见,顾子尧。












“蝉鸣遗忘了盛夏

风景也都在想他

多少岁月翻越海角天涯

陌生场景问不出你还好吗”


十五六岁的顾子尧把柏闻当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,他童年的玩伴,他学业上的竞争对手,他不可或缺的朋友,他隐秘的爱人。


柏闻给他留下了所有关于夏天的美好回忆,爱恋从夏初就开始疯长。他们在大雨滂沱后撑着同一把伞,在烈日灼人的午后亲昵地靠在一起,躲在房间无人知晓的小世界里,他们在月光下安静的接吻,听见窗外阵阵蝉鸣。


他的感情羞涩、直白且热烈,直到柏闻离开的那一天,而他甚至对此完全不知情。


顾子尧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知道柏闻去了哪里,上下学的路上只剩下他一个人,空荡荡的小院里再也没有回声,他给柏闻准备的生日礼物没法儿送出去,因为该收礼的人不知道身在何方。


夏风燥热,夜晚安静,无数个相似的深夜,但他的身边没有柏闻。


于是他把年少时那点儿天真的热烈也尽数收敛,一年又一年独自捱过相似却不相同的夏天,他很少再到院子里去,因为仿佛那里的每一寸风景也和他一样,都在思念着某个人。


顾子尧在漫长的等待中等到了一个惊喜,但那个时间太长了,长到他已经忘记了那个夏天的一切,忘记了柏闻过去的样子,也忘记了他自己。


灯光晃眼,话语陌生,他想了很久的人在他眼前,他却下意识想要逃避。


于是,他甚至无法从容地问一问他,这么多年,你还好吗。











“成长 是漫长告别

回头 有你在终点

旧时光里一起并肩

却没约好顶峰相见”


细数起来,他们有很多事情可以回忆,从咿呀学语到青葱少年,可能十几本相册都不够贴的。在那场并不算多愉快的会面结束后,柏闻终于有勇气回了一趟家。


他对顾子尧放出了狠话,自然是要去一趟顾家,他从小就是一副成熟而矜贵的样子,在外这么多年也只会把他磨砺得更加圆滑,因此他丝毫不慌地对上顾子尧的父母,什么都能谈。


只是他们都没想到,这场简单的来访会在中途加入一个顾子尧。


他是被他妈叫回来的,对上柏闻的时候两人皆是一愣,他看着对方淡漠的脸色,有很多话想说,却堪堪缄默于口,只是礼貌的冷笑了一声。


到最后,柏闻提出能否送他一程的时候,顾子尧带着显而易见的疑惑:“你走两步不就回家了?”


柏闻看上去好像是笑了一下,但收的太快了,顾子尧没有看清。


然后他开了口,是他一贯的腔调:“你都不住自己家,我就不能住我自己的房子?”


顾子尧叹了口气,最后只能认命地拿上车钥匙,灯光在地上落下一道昏黄的影子,夜晚的小区安静,他们的气氛诡异。


柏闻上车后下意识摁下车窗,目光在扫过院子里时一顿,不明所以地说了一句:“它还活着啊。”


他说的是种在院子里的那棵树,当时顾子尧的暑期实践作业是种一棵树,柏闻陪他去选了树苗,在傍晚看着顾子尧种下那棵树,他充当摄影师,给他拍了需要上交作业的照片。


然而他们都不是会打理树苗的人,顾子尧没有十项全能到熟记种树指南,柏闻最多也只照料名贵的花草,所以在他的印象里,那棵树苗在交完作业后就已经光荣完成了它的使命。


尽管如此,他们当时还是对这棵树苗充满了美好的幻想。


“这也算是我们一起培育的第一个生命了,”顾子尧笑着看他,“说不定它能活的很好,长得很高很高,等十年后我们回来的时候它也在,老了以后回来它还在。”


少年人喜欢说永远,喜欢盼望很久以后的事情。所以他们都相信了。


只是成长是一场没有终点的告别,他们一直在往前跑,却终究只能遗憾擦肩。













“思念 依靠着疲倦

原来已经 多年

隔墙相望晚风依旧缱绻

谁还在等一句再见”


柏闻离开的那天也是一个无人知晓的夏天,他们那天和往常一样,顾子尧上完拳击课的时候顺路去了柏闻家,却发现他们家没有亮起一盏灯。


那时的天色已经不早了,顾子尧给柏闻发的信息和打的电话都没有回音,他微妙地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,但最终还是平静的回到了自己家。


在餐桌上,母亲无意间提起一句话,却让顾子尧骤然乱了心神。


“柏闻去哪儿了?”


没有回答便是回答。


于是顾子尧又回了一趟柏闻家,他见到了柏闻的父母,他礼貌的问好,问柏闻在哪儿,只收获到了对方略带尴尬的笑容。


所有人都知道柏闻要走了,只有顾子尧不知道。


他站在空荡荡的院子里,院子里的每一缕风都有柏闻的痕迹,但他只能感受到微弱的风了。高大的院墙隔开了他们的童年,也撑开了他们的距离。


月光柔和地洒落在地上,月初的光亮笼罩着一层雾,让他怎么也看不清。顾子尧想到了无数个和柏闻待在一起的时刻,那样的日子太多了,好像从他有记忆起就能看见他了。


但是那些朝夕永恒也短暂,今夜的晚风好像在告诉他,顾子尧从生下来就没有离开过柏闻,但柏闻的生命之初并没有顾子尧,所以为了公平,他应当离开柏闻一段时间。


他想用不切实际的宿命论说服自己,但最后还是失败了。


因为熬过那两年后,他始终记得,柏闻在离开前甚至没和自己说过一句再见。









“孤独缠绕着牵挂

梦想在挣扎生花

默念名字一遍一遍

杳无音信消失在天际线”


从小到大,柏闻从来没有后悔过某个决定,如果非要说的话,那就是临行前忘记带一张顾子尧的照片。


后来他想,没关系,只要他想看,他能从两家父母手里找到顾子尧穿开裆裤的照片,还是厚厚一沓。再者,如果带了照片,他可能会忍不住一直想他。


但他不能,在想到顾子尧之前,他必须先找到自己。


如果条件允许,他才会偷偷的想一想,顾子尧,这个名字像被赋予了某种力量,柏闻想到他的时候,总会觉得坚定又难过。


枯燥、艰难、高强度的练习生涯和匆忙、紧张的出道时光过得漫长而又飞快,柏闻不是个喜欢把情绪表现在脸上的人,因此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事情,他总是收敛自己的表情。在这样的时刻,“顾子尧”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出现的频率就会莫名其妙的增加。


好像在漫长到看不见光的路上,只要想一想顾子尧,他的生活就能多一点光亮。


同样的,柏闻知道想念也于事无补,因为在万里地平线上,已经没有了他们相交的痕迹。










“曾经 有你在身边

过去 也变得好远

聚光灯下交错视线

梦里回到初遇那天”


顾子尧曾和柏闻约定过很多事情,比如说一起去南半球看极光,比如说一起开家公司当合伙人,再比如说一起去某部电影里客串一下。后来大部分都实现了,只不过不是和柏闻。


除了公司一些合作项目,他们在各自成团后很少有见面的机会,见面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旁边的人觉得他们很别扭,明明互相关心但就是不开口。顾子尧也觉得好笑,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倔强什么。


他以前照顾过生病的柏闻,见过他脆弱的样子,也见过矜傲的柏闻,在他擅长的领域永远游刃有余。所以他觉得他们现在各自的生活都很好,打破平衡非要讨个说法是不明智的行为,他只是觉得很遗憾。


遗憾他和柏闻先前明明无话不谈,却无情地被成长和岁月撕开了裂痕,他偶尔望着柏闻看过来的眼睛会想到从前,但他们再也回不去从前。


他们能够在高朋满座中交错视线,熟练地推杯换盏,说着疏离客套的官方发言,夹杂着他们两人特有的阴阳怪气,也仅仅止步于此。


比起少年人鲜热的爱意,遗憾显然更刻骨铭心。











“好想 说好久不见

我们 却时过境迁

海风吹走往事撩动心弦

是否会拂过你的侧脸”


柏闻平时喜欢看海,他喜欢那种神秘甚至带着一点忧伤的感觉,风从遥远的地平线上慢慢吹过来,吹过了他历经的每一寸尘世。


可惜北京没有海,不同地方的海看起来感觉也并不一样。


没能和顾子尧一起去一次海边是他的遗憾,荒岛求生那一次不算,如果可以,柏闻并不是很想回忆自己当时狼狈的样子。


他知道顾子尧变了很多,正如他自己也变了很多。没有人比他们更熟悉彼此,也没有人比他们更不了解彼此。柏闻端着一张客套的、不易亲近的脸,总是在顾子尧开口后冷冷淡淡地嘲一句,只有在这样的时刻,他才觉得在自己身上找回了一点曾经的影子,可能是因为对上了顾子尧。


意难平也好,时过境迁也罢,柏闻曾经舍弃了一些东西,现在就无法轻易拿回来。他会在很多时刻拐弯抹角的想到顾子尧,再顺手算一算顾子尧的今日运势,结果好就笑一声,结果不好就面无表情收起星盘。


他的心事被留在了海的另一边,除了他自己之外,只有风知道。












“没人接听的语音留言

和未能说出口的抱歉

港口孤帆停滞不前

心事流浪在海岸边”


顾子尧曾经花了很长时间试图去忘记他,去尝试一些自己之前没尝试过的极限运动,感受心脏猛烈跳动的瞬间,在那样的时刻,他才觉得自己还是鲜活的,而不是一直不知死活的望着某条路。


他会按照先前的习惯,坚持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每天给柏闻打电话,一开始只是想要一个答案,听到无人接听的提示音久了之后,他就像例行公事一样每天自然的转播成语音留言,然后留下几句不咸不淡的话。


从一开始的“你去了哪里”,到后来渐渐变成“我看到了你去韩国的消息”。


“我们一起种下的那棵树没有死,它今天开花了。”

“之前看过的那部电影在内地重映了,我还是不喜欢那个结局。”

“今天有超级月亮,你还记得我们一起看月亮的那个晚上吗?”

“你一定会说韩语了吧,毕竟你学习能力那么强。”

“北京下雪了,韩国也会下雪吗?”

“今夜……我很想你。”


留言永远只是留言,就像顾子尧从来没有见过哪一条留言显示已读,也没有等到过柏闻的解释或道歉,哪怕那个时候他已经回国了。


他的心事被无法越过千山万水抵达海的另一边,所以后来他放弃了留言。


顾子尧努力把自己投入忙碌的工作中,只敢花那么一点分秒的片刻去想一想他。





“子尧?孟姐已经来催了,你好了吗?”


队友再次在外面敲门,顾子尧看了一眼时间,如果他再不出发,将会在今晚的节目上迟到,因此他应了一句“马上来”,拿起了挂在扶手上的外套。


屏幕里,深蓝的灯光聚焦到柏闻的身上,他的目光投过层层的灯海波浪看过来,仿佛在跟他遥遥对视。


这首歌还没有结束,顾子尧觉得有点遗憾,但他还是静静地注视了柏闻片刻,最后关掉了直播,走向一直等着他的队友。


夏天已经结束很久了,我也很早就不再爱他。









“无人知晓那些深夜

留下多少我的想念

余温散尽未能遵循既定航线

就当我是一厢情愿”


缥缈的灯火汇聚成了一片海,像柏闻日复一日很多个深夜里看到的潮涌,漆黑中透露着一点儿深蓝。他望着那片海,望不见穿透极夜后的那双眼。


太远了,无论是时间还是空间。


“非常感谢今天来到现场的各位。”柏闻收回目光,他在一首歌的时间里回望过去的他,漫长的纠结和不知所终的情愫仿佛都在这一刻平息了。


他不知道在遥远的屏幕之外,那个人是否听到了这首歌,这是他仅此一次的疯狂,连这也带着深沉的克制,他最后开了口。


“谢谢你们陪我一直走到现在。”


余温告罄,灯光熄灭,全场寂静。


这是他最后一次为顾子尧许愿。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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感谢阅读,这是关于顾柏的最后一篇,主要是本人xp奇怪,之前也提到过很多遍,这对cp只嗑be美学和前任感,在tag里显得格格不入,所以以后非必要就不写他们俩了,大家有缘再见(但是也说不准会随机掉落)

彩蛋里依旧是完整歌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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